又过几日,天朗气清,风微凉。
院门口一块木牌在阳光下很是显眼。
“百草屋”的牌牌不知何时被换掉了,“医大二院”四个字被叶秋心漆成了金黄,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
自从顾昌林醒来,木休也就彻底不捣药,改习武了。
虽然不是他想练的棍法,但飘风掌也是厉害的功夫,老头演示完之后,木休就迷上了练掌,小孩子能有什么见识,尤其是对功夫。
顾昌林一掌劈碎院中一块石头之后,小木休就将碾药的棍子丢在一边,再没看过一眼。
顾老头喝着茶,时不时纠正他的动作,讲解要领。
木休看着有点儿傻,但学起功夫却不含糊,一个多月的时间,已经能完整打完一套。
叶秋心还是整天窝在他临时搭的棚子里,“叮叮哐哐”的敲个没完。
顾雪已经从镖局搬了过来,临走时郭家也没有阻拦,说是顾昌林大病初愈,是该陪着好好照顾。
期间郭云来过几次,但没受待见,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顾雪突然对她冷眼相待,只以为是忙着照顾她父亲,无心顾及其他。
也可能是觉得他爹的病不是由他找人治好,在生他的闷气,这就有点儿自以为是了。
一开始来的还有那位京都来的邓大夫,见老头子的病彻底治好,惊讶之余,对叶秋心另眼相看,追着叶秋心问了好久治疗之法。
叶秋心只是说老头子中的是蛊毒,恰巧在一本医书上见过如何解蛊,随便加油添醋的搪塞了过去。
当时忙着装修院子,那邓大夫也就识趣的没再打扰,想必后来回京都了吧。
叶秋心改造完院子,就一心想着要打造一柄称手的兵器,于是从他空间戒指里取出很久之前收集的一块天外陨石,按着“十修图”里的法子研究起来。
只不过这天外陨石,坚硬无比,怎么煅烧捶打都不见变样,搞的他这几日焦头烂额。
叶秋心看着眼前这块通体圆润,毫无光泽的石头,连续煅烧敲打都不曾变形,眉头紧锁道:“书里的法子都试过了,这玩意儿毫发无损,难道是仙界茅坑里的石头?”
说着四十五度仰望天空,喃喃道:“真的有神仙吗?”
这个问题他想过很多次,尤其在第二次穿越之后。
天庭技术部,梵天正在噼里啪啦,敲着键盘,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系统监视器里一个黄灯闪了一下。
虽没看到,但系统后台却记录下了这个警告。
叶秋心收回目光,丢下锤子,解下皮革护裙,匆忙往屋里走。
不一会儿衣衫整洁的出道屋子,对正在练武的木休道:“逛街去,走不走?”
木休停了动作,转头看着顾昌林,老头子喝了口茶道:“去吧,偶尔放松一下也好。”
木休收了动作,抹着汗就跑了过来。
叶秋心道:“快,先去洗洗。”
木休道了一声好便跑向后院。
顾雪从屋里出来,有点儿羞涩道:“我,我可以去吗?”
叶秋心笑道:“好啊,一起!”
转头又问顾老头:“顾叔,你去不去?”
顾昌林见顾雪要去,意味深长的笑道:“老头子我腿脚不利索,还你们年轻人去吧。”
叶秋心也笑了,道:“顾叔说笑了,教木休功夫时可没见您腿脚不利索啊?”
顾昌林起身拿着茶杯,来到门口,笑着拍了拍叶秋心的肩膀道:“还是你们去吧,老头子我也能清净一会儿。”说着还给了他一个眼神。
叶秋心会意,看了一眼已到院门口的顾雪,笑着道:“你这老头子,就这么着急嫁自己闺女啊?”
顾昌林笑着扇了扇手,意思是快走吧。
木休一闪朝顾雪追了上去,顾雪回眸一笑,喊道:“叶子,快点啊!”
因为叫叶大夫有点儿见外,而且“叶子”顺口,顾雪就改了称呼。
叶秋心倒觉的没什么,一个称呼而已。
木休这人小鬼大,一开始每次顾雪这么叫,他都会吐舌头表示肉麻,后来也就习惯了。
叶秋心见顾雪笑的如此开心的,摇了摇头叹道:“女人啊,就这么喜欢逛街吗?”
嘿,从古至今都是这样!不对,未开化之前了可不是这样,不过那会儿也没有街道,更别提逛街了。
顾昌林坐在椅子上,透过门口远远看着三人嬉笑的离开,还真像是一家三口。
想到这儿,顾老头不由自主的笑了:“这样平淡无奇的生活也挺好的。”
很快三人就到了城里,木休在各种小吃摊前晃悠,顾雪则对头簪胭脂等感兴趣,这是天生的,哪的女人都一样。
叶秋心更像个家长,一直在喊:“慢点儿跑,别走丢了。”
“哎呀,喜欢就再看一会儿,反正看看又不要钱!”
“哎哎哎,木休,别啥都往嘴里塞!”
“哎,顾雪,你等会儿,木休又跑没影了,快找找。”
“漂亮,漂亮,你戴什么都好看!”
……
等叶秋心能专心逛街时,正好到了“万宝斋”的门口。
顾雪和木休在一个地摊前朝他扇了扇手道:“去吧,去吧,我俩自己逛。”
木休悄悄的说:“总算安静了!”
顾雪噗呲一乐附和道:“是有点儿吵,哈哈。”
叶秋心没听见,大步进了“万宝斋”。
柜台后一个丰腴妖娆的女人,见有人进来,扭着腰殷勤的上前问道:“公子想要点儿什么?我们这有镇宅摆件,名人字画,古董玉器,神剑宝刀应有尽有,总之你想到想不到的,万宝斋都有。”
叶秋心不以为然,调侃道:“发电机,冰箱,彩电,笔记本电脑有吗?”
女人一愣,疑惑的打量着眼前人,心想:“这人不会是个神经病吧。”
见叶秋心样貌穿着无异样,尴尬的笑了笑,才道:“公子说的这些,不曾见过,也闻所未闻。”
叶秋心走到一个货架前,看着上面的东西,漫不经心道:“不是说我想到想不到的,这里都有吗?”
那女人捂嘴一笑,道:“公子说笑了,那不过是一句卖东西的套话罢了。”
叶秋心笑道:“我的也是玩笑话。”
女人听了,笑的更大声了,道:“公子着实有趣。”
叶秋心摆摆手问道:“您是这里的掌柜,怎么称呼?”
那女人点头道:“是的,不过也只是负责一个分店罢了,叫我翠萍就行。”
叶秋心接着问道:“你刚才说这里有神剑宝刀?”
翠萍以为他又要抬杠,赶忙笑着解释道:“嗐,哪有什么神剑宝刀,不过是比市面上的便宜货做工精致罢了,公子要看看吗?”
叶秋心也知道这不过是推销的套话,并不在意,道:“嗯,去看看。”
说完翠萍带着他上了二楼。
二楼明显宽敞许多,刀剑这些东西不比寻常物件,有专门的兵器架放置,都是竖着,或置于地上,或挂在墙上,所以占不了多少地方。
刚上楼,叶秋心就被墙上一把剑给吸引了,此剑约摸两三尺长,剑身纤细,透着青色,没有剑鞘,吞口处是一只红眼玉蟾,剑柄却像是一根蛇尾,绿色的剑穗却是普通。
翠萍见叶秋心目不转睛的盯着这把剑,赶紧介绍道:“公子好眼力,这是本店镇店之宝——玉蟾青光剑,剑长两尺八寸,由西域青光玄铁,先被七七四十九天煅烧,又经三万八千多次捶打铸造而成,据说剑身一出世,从天而降一只绿蟾,朝着剑身一口吞下,青光一闪,宝剑成!”
叶秋心早已不在看剑,而是看着这位店长口若悬河的介绍,心里暗道:“哼哼,我信你个鬼,老子眼力这么好?第一眼看到的就正好是镇店之宝?来来来,你接着忽悠,我接着听。”
翠萍见他听的认真,越说越来劲儿:“如此异象,还引来天上一个仙人,想拿手里的紫金葫芦交换,据说这紫金葫芦可装天地。”
“那后来呢?”
“后来那铸剑之人竟瞧不上如此仙宝,更没把那仙人放在眼里,朗声道:‘若要此剑,接我一招!’说罢,举剑朝那仙人刺去。”
“再后来呢?”
翠萍接着道:“再后来那仙人不敌,落败叹息而去,此剑也不知为何流落世间,几经周转,被我们万宝斋老板所得,老板一介商人,哪懂什么功夫,所以便放在店里售卖。”
“那这宝剑多少钱?”
不知何时,木休和顾雪出现在两人身边,方才问故事的是木休,此刻问价的则是顾雪。
叶秋心也同样关心价钱,正竖起耳朵听着。
翠萍店长却是尴尬一笑道:“不贵,三千两黄金!”
听此价格,木休顾雪眼睛睁的比刚才听故事都大。
叶秋心则不以为然道:“两百金买不买?”
翠萍一惊,没见过这么砍价的,脸色稍有不悦道:“这,这恐怕不行吧,如此宝剑三千金都算便宜的了。”
叶秋心哪管那个,面不改色道:“一百五十金,我要了!”
木休顾雪也是一惊,一个拽了拽他的衣角,你个推了推他的胳膊。
叶秋心没理会,看着翠萍,等她回复。
翠萍见他不像是开玩笑,笑道:“要不再看看别的?”
叶秋心却没理会,拉着顾雪和木休就要走。
刚到楼梯口,翠萍店长一咬牙一跺脚,道:“一百五十金,你把剑拿走!”
叶秋心笑了,木休顾雪却是呆了,居然砍价成功。
付过钱,三人不管身后这位表情难看的店长,开心的出了万宝斋。
谁知他们刚走,那翠萍便偷笑一声:“路边捡的破铜烂铁,居然卖了一百五十金,这个月的赏金定会不少,嘿嘿。”
叶秋心虽因为砍价成功,心里大快,但原本鼓鼓的钱袋,已经瘪了下去,不免有些担心。
本来改庭换院就消耗了不少,今天又买了这把剑,钱袋已然脚底。
一旁顾雪并不知情,还笑着道:“没想到叶子医术高明,这砍价的功夫也不赖。”
木休附和道:“他这是抠门!”
顾雪道:“这不是扣抠,是会过日子。”
木休却道:“没事儿买把剑干什么,又不能吃?”
顾雪闻言,也是一愣道:“对啊,你没事儿买剑干嘛?”
叶秋心更是一愣,心里暗道:“是啊,我买剑干嘛?我想要的是刀啊!哎呀,冲动消费,冲动消费啊!”
身旁二人见叶秋心呆在原地,嬉笑一声,又到处逛了起来。
叶秋心呆呆的看着手里的剑,苦笑不得。
再抬头,又见那个铁匠铺,叶秋心摇摇头,跟顾雪打了个招呼便走了进去。
那汉子还在有节奏的敲着,火钳夹着的已经快成形了,是把镰刀。
那人抬头看了一眼道:“又来了?万宝斋去了吗?”
叶秋心苦笑道:“去了。”
汉子继续敲打,道节奏变慢了,疑惑道:“哦?选了什么宝贝?”
叶秋心拿起手中的剑,看了看道:“呶,就这玩意儿。”
汉子看了一眼,乐了:“呵呵,还不错,挺好看的。”
叶秋心不悦道:“只是很好看而已?”
汉子接着笑道:“那蛤蟆眼睛应该还值点儿钱。”
叶秋心听了,无奈笑道:“不说这个了,我来是想请教你一些问题?”
汉子来了兴趣,停了手里的活,认真的问:“呵呵,我不过是个打铁的,阁下想问什么尽管问。”
叶秋心见此人豪爽,也不客气,道:“是这样的,我偶然得了一块,一块矿石,想用它做个物件,但怎么煅烧捶打,这矿石纹丝未动,想请教一下,有什么法子吗?”
汉子挑眉道:“同行?”
叶秋心摆手笑道:“不过是兴趣而已。”
汉子不解,怎么还有人将打铁这般粗活当为兴趣爱好的,但仍然笑着道:“不知是什么矿石?”
叶秋心可不敢说实话,毕竟这会儿的人可是将天外来物当做至宝的,而且也不知汉子底细,万一对方动了歪心思,丢了陨石倒没什么,为了快破石头,惹来杀生之祸就得不偿失了。
于是随口道:“我也不知什么矿石,总之是奇硬无比。”
汉子来了兴趣,道:“哦?不知可否让我看看?”
叶秋心道:“出来匆忙并没随身带着。”
汉子道:“那就不好办了。”
叶秋心也知道,治病救人,需要对症下药,这打铁锻造也是同样的道理。
“十修图”里有云:“自然万物,质地不同,锻造之法有异。”
不过书里包罗万象,内容不少,但也只说了个大概,都是些基本法子,主要是设计理念,结构构思。
叶秋心赶紧道:“什么材质先别管,你就告我遇到这种情况,还有什么法子?”
汉子也不纠结,想了想道:“法子倒是有,只是……”
叶秋心听说有办法,赶紧上前道:“只是什么?是要钱吗,嗯,这也是应该的。”说也就掏出一锭银子。
汉子赶紧道:“不是钱的事儿,只是这铸造之法本是家传,不便为外人说。”
叶秋心道:“这我知道,你是怕告诉我之后,抢了你的饭碗吗?放心吧,我这真的是兴趣爱好,城外湖心岛知道吗,我是那的大夫。”
闻言,那汉子狐疑,打量着叶秋心道:“你真的是大夫?”
叶秋心想:虽然自己的医术东拼西凑,但也妥妥的救过两个人,这大夫二字多少也能当得。
于是认真道:“没错,在下医大二院副主任医师,叶秋心!”
他可没有鸠占鹊巢,还记得给医归前辈留个主任医师的位置。
铁匠闻言却是一愣,这个“医大二院”是个什么东西?医馆名称?虽不明就里,但还是恭敬道:“既然是大夫,那可否帮忙看看小儿的病?”
叶秋心刚才见此人表现,已经猜到一二,现在听对方这么说,也不意外,问道:“不知令郎得的什么病?”
汉子说道孩子,有些激动,也有些着急道:“我也不知道,找了不少大夫看过,只是给开了一些药,但都没啥作用。”
叶秋心问道:“那孩子什么症状?”
汉子只是说:“请叶大夫跟我来。”
正要走,叶秋心想到什么,让汉子稍等,自己走出铺子,四下看了一眼,找到顾雪朝他喊:“你们先逛,一会儿来这里找我!”
顾雪拉着木休,朝叶秋心奴了奴下巴,用他听不见的声音说道:“去吧。”
木休拉着顾雪指着不远的一个摊子笑道:“你瞧,那里居然有人卖伞,人们都说我傻,但要是我,定不会在这晴朗的日子卖伞的。”
顾雪也笑道:“那他不是比你都傻?”
……
叶秋心转身回到铺子,示意那汉子带路。
两人穿过一道门,进了后院,绕过一棵梨树,来到正房。
看来铁匠铺还算挣钱,院子虽然不大,但也干净,角落里放着一些铁疙瘩,还堆着着破铜烂铁,紧挨着是个猪圈,两头大胖猪正哼哧哼哧的睡着,旁边用木篱笆围了块空地,里面三三两两的鸡鸭正溜着弯,根本感受不到主人家里的糟心事儿。
进到屋里,一个妇人赶紧站起来躲在一边,眼睛红红的,应该是铁匠的媳妇儿。
汉子将叶秋心带到床边,床上一个小男孩,八九岁的样子,正侧躺着,闭眼睡觉。
看上去并没异常,但随着汉子将男孩的被子掀开,一个圆滚滚的肚子露了出来。
叶秋心一惊,看了一眼汉子道:“这……”
汉子没了先前打铁时候的容光,满面愁容的说:“去年这个时候,不知为何,小儿的肚子越来越大,万春堂的大夫把过脉后,只说是病理在肝,但为何肚子肿胀,却是不清楚,施针排掉一些腹中积液之后,开了些药就走了。
本来以为孩子的病好了,可谁知今年年初,肚子又鼓了起来,又找万春堂看过,用了同样的法子,但这次好了没过多久就又成了这样,原本还想着再去万春堂,可我这婆娘埋怨每次钱不少花,这病却反复,就想另寻他处,但对方一听万春堂都没办法,就没来,我也不好强迫,原本也听说城外小岛有个百草堂,以为也是,也是……小医馆,便没去。”
说到这,旁边那妇人抹了把泪道:“柱子,这位是?”
原来这铁匠叫陈铁柱。再看这汉子,古铜肤色,略带黝黑,整个身体上下一般粗,远远看去跟个柱子一样,真是人如其名。
陈铁柱刚要开口,叶秋心先道:“在下是城外湖心小岛的大夫。”
那妇人扫了一眼叶秋心,对铁柱悄声道:“就那个‘百草屋’?”
陈铁柱道:“什么‘百草屋’?人家那叫‘医大二院’,听着就那么的不一般。”
妇人狐疑的重复了一遍“医大二院”,转而又带着哭腔对叶秋心道:“求大夫救救我儿,救救我儿吧。”
叶秋心道:“您别着急,我先看看,看看再说。”
说完转身看向床上的男孩儿,又看向他的肚子。
许是忘了把脉,直接上手去摸拿鼓囊囊的小肚子。
一旁妇人想去阻止,但被铁柱拦下。
叶秋心又将耳朵贴在肚皮上,只听到“叽里呱啦”的声音,又将真气灌入耳朵,瞬间那声音变大几分。
但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,突然想到什么,转身问铁柱:“你说万春堂的大夫说什么?”
铁柱赶紧道:“说是病理在肝。”
叶秋心又看了看男孩儿的肚子,先是一喜,后又面色凝重。
那妇人不解,忙问道:“叶大夫这是?”
叶秋心转头,严肃道:“我大概是知道什么病了,不过不知道还来不来的急。”
陈铁柱闻言,急忙问道:“怎么说?”
叶秋心踱了两步轻声道:“这病我在抖音里见过,应该是叫肝腹水,不过时间久了,可能会发展成肝癌。”
陈铁柱问道:“这是什么病,严重吗?”
那妇人却是问:“‘抖音’是为何物?”
叶秋心想了想随口到:“哦,是一本医书。”
陈铁柱白了一眼他媳妇儿,心想都什么时候了,不说问病情,却对一本书感兴趣,于是赶紧又问:“什么是‘肝癌’?能治吗?”
叶秋心心底思量:这肝腹水还好,要是发展成肝癌,而且是恶性的就麻烦了,毕竟现代医学还没攻克这个难题。
而且现在时间就是生命,得赶紧医治,希望还没发展成癌症。
立即道:“铁柱兄弟信不信我?”
陈铁柱纳闷,怎么突然问这个?但还是回答道:“我还有别的选择吗?”
叶秋心道:“既然这样,那就走吧。”说完就要离开。
陈铁柱更疑惑:“去哪?”
叶秋心转头道:“把孩子带上,去我那!”
那妇人却对陈铁柱说:“你有活要忙,还是我去吧。”
但话音刚落,就被叶秋心阻拦道:“你留下,让他来!”
于是陈铁柱安抚了她媳妇儿,抱起男孩跟了出去。
到了门口,叶秋心招呼木休顾雪,叫了辆马车,一起往回赶。
男孩儿被这么一折腾,醒了,一直哼哼唧唧的说是肚子涨,难受,木休还好奇的捅了几下,被叶秋心制止。
顾雪没有上手,却也好奇,一路上问个没完。
陈铁柱几次欲言又止,叶秋心知道他想问什么,说道:“你媳妇儿不太相信我,所以不让她来,是怕她爱子心切,阻我救人,惹出什么事端。”
叶秋心见他耿直,便也不再瞒他,将这病的严重性告了他,也把治疗的法子说了出来。
“啊?要开膛破肚?那不是死了吗?”陈铁柱惊道,几人不知,他已经后悔了,但没表现出来,只是想等马车停下,一跑了之。
木休还悠悠的来了一句:“先前他就这么干过。”
惹得陈铁柱赶紧抱着男孩儿躲的远远的,深怕叶秋心突然掏出刀子就将他娃开膛破肚。
叶秋心却不以为然,还在不停地解释手术确实有风险,但那也是为了救人。
很快就到了地方,一下车,果不其然,陈铁柱抱着他儿子就要往回跑,而叶秋心也早已料到,深手一掌打中他后脖颈,晕了过去,顾雪在他的受意下,顺手接过男孩儿,他则扶着陈铁柱,一起进到屋里。
顾雪将男孩儿放进“手术室”,叶秋心已经准备完毕,一身白布大褂,走了进去。
“你出去吧,看着那汉子,要是醒了,你就再把它弄晕,实在不行就给他喝碗麻沸散。”叶秋心整理着工具说道。
顾雪一边退出去一边笑道:“你这样根本不像是治病救人的大夫。”
叶秋心抬眼问道:“那像什么?”
顾雪关上门的时候道:“像个土匪强盗!”
叶秋心乐了,仔细一想,还真有点儿那意思,不过自己治病救人到这个份儿上,也是没谁了。
顾雪刚出去,木休就跑过来跟她说那汉子要醒了,于是端了一碗混着麻沸散的酒,就走了过去。
父子俩几乎是同时喝下麻沸散,只不过一个混在酒里,一个是叶秋心改良过的麻沸散汤剂。
叶秋心先把小孩儿体内的积水清除,用的就是他研发的针管注射器,除了研究室那个小的,他还准备了一个大的,当初是用粗的竹筒先做的个模型样子,不料正好用上了。
小针管没针头,这大针管他可是配了一个,用细竹子削了一个。
积水处理完,又给小孩儿灌了一口麻沸汤,拿出一把小刀——手术刀,这是上次阑尾炎手术之后,他抽空做的。
“还是这刀使的方便!”赞叹一声便朝小孩儿肝脏的位置划去,当然这次开了一个比较大的口子。
也正因为这样,他手上的动作很快,真气紧随刀尖,伤口切开瞬间,就被真气封住血脉,所以出血不多,很快便看到小孩儿的肝脏,有一小部分坑坑洼洼,满是疙瘩。
叶秋心嘘了一口气道:“还好,良性的。”
然后手起刀落,一块异样的肉疙瘩被他取了出来。
接着就是处理伤口,缝合,上药,包扎一气呵成。
出了“手术室”,他还不忘将那块木牌翻面,“手术中”换成了“空闲”。
出来却见屋里没人。
“顾雪?顾姑娘……木休?木……”
还没喊完,就见木休从外面回来,急匆匆的来到他身边,沮丧个脸道:“我师傅不见了?”
叶秋心一愣道:“医归老头不是早就不见了吗?”
“不是,是教我功夫的顾爷爷。”
叶秋心刚想放松歇会儿,听木休这么说,也着急道:“顾老头不见了?不在屋里睡觉?”
“没有,整个小岛都找过了,没见到人。”
“那你顾雪姐姐呢?怎么没和你一起?”
“她说她回镖局看看,怕你做完手术,找不到人担心,就让我先回来了。”
叶秋心右眼皮一跳,心里一下子不安起来,但眼下又走不开,还是等顾雪回来再说,没准儿老头子就是回镖局收拾东西,亦或者是出去走走,散散步。
于是一边等顾雪回来,一边守着陈铁柱父子俩,期间他和木休煮了点儿面对付了一口。
见陈铁柱还不醒,不禁疑惑道:“这顾雪是给他喂了多少麻沸散,这么久了还睡得跟死猪似的?”
这时,那小男孩儿却是先醒了,见自己不在家,竟哭了起来。
叶秋心赶紧进到手术室,上前安抚小男孩儿道:“别怕,我是给你治病的大夫,你爹就在旁边屋里睡觉呢。”
刚说完,就听门外听“叮呤哐啷”,伴随着一声怒吼:“信叶的,快把我儿子交出来,不然……”
陈铁柱刚推开门,见他儿子肚子绑着白布,但却恢复原状,半句话愣是没说出口。
“小棍子,你,你没事儿啦?”说着上去要抱孩子,但被叶秋心拦了下来。
“别抱,伤口刚缝上,被你一抱,容易崩线!”
这不是陈铁柱第一次听叶秋心说奇怪的话,所以并没有惊讶,而是尴尬的握着他的手不住的晃着。
小男孩儿还被刚才破门而入吓了一跳,但此时见是自己的爹,虚弱的小声道:“爹,我想吃肉。”
叶秋心赶紧道:“鱼肉可以,其他的过段日子再说吧。”
恰巧此时,一个人影从窗外闪过,接着就听门口有人喊:“有人吗?柱子?棍子?叶大夫?”
叶秋心笑了:好么,这一家又是棍子又是柱子的,很好奇他媳妇儿叫啥?
陈铁柱闻声,知道是自己媳妇儿寻来了,赶紧道:“纳兰竹,我们在这儿!”
叶秋心噗呲没忍住,好吧,这反差也太大了吧,不过也不足为奇,或许他媳妇儿是个大户人家之后呢。
纳兰竹知道儿子想吃饭,喜极而泣,这一年多,他孩子的胃口可是很差,而且有时候吃了还吐,小脸蜡黄蜡黄的,可心疼坏了。
一家三口赶紧收拾的要回家,叶秋心再三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,便送走了三人。
报酬吗,他没要钱,而是一个铸造的法子,但按陈铁柱的意思,这法子可抵不上自己儿子的命,说什么也要给钱,叶秋心拗不过,随便他给。
于是陈铁柱留下那家传的法子,又给了先钱才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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